2.
我倚着窗户等了足足一个月。
眼看着日历上节气从夏天变成秋天,窗户外的树叶染上金黄的尖,陆凡连个影子都没给我。
「别等了,他不可能来的。」
送信护士推着小推车站在我的房门口,唇角的嘲讽刺的我眼睛生疼。
我抱着胳膊想反驳她,又不敢。
得罪她,我就再也不能走出这间病房了。
一楼拐角处的大爷就是个例子,听说他曾经也能每天出去到处走走,直到他笑话送信护士长得像大母猴。
我不能得罪她,但有人会替我和她吵。
果然,没过多久,走廊里响起小护士和送信护士吵架的声音。
「她正常?正常人谁住这?妄想症就是妄想症,我看你也换身衣服和她住一屋吧!」
「我看你是被男人甩了嫉妒!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老公......」
小护士被打了,半张脸肿的像我晚上啃的馒头。
给她擦药的时候,我想到了陆凡给我写的信。
他和小护士一样,从不把我当成精神病。
证据就在信里。或许有陆凡的证实,我可以申请出院。
我异想天开着,和小护士对着几百封信一一排查。
几分钟就找到了证据。
那是只有我和陆凡知道的秘密——我捡过一个孩子。
陆凡这人没几个深交的朋友,凑到一起都是聊金融相关的话题,很少涉及私事。
他家人际关系又复杂,有什么心里话只会对我说。
而我家只有身体不好又爱胡思乱想的母亲,捡到个孩子这种事说给她听,立马会被曲解成“我偷偷生了个孩子”。
原本以为孩子送去福利院,这事就随风吹了,不会再被想起来。
不成想,陆凡收养了她。
「这小孩真好看。」
小护士凑到我旁边看着照片感叹。
的确是好看。
浓眉大眼,娇俏的很。
要不是有先天心病,这颜值能当童模。
泛黄的照片,陆凡看起来有种不合适的稳重成熟,旁边的女孩带着红领巾,笑容甜的我移不开眼。
可我当年捡的是个婴儿,怎么都不可能上小学!
我拿起信纸,将它放在床上,捋平,认认真真的重新读了一遍信里的内容。
「......瑶瑶,你还记得安安吗?当时你捡她回来,才几个月大......我决定领养安安,给她做换心手术......」
陆凡的字好像在掐着我的脖子,我张着嘴却喘不上来气。它们抱着我的头当可乐晃,晃得我耳边嗡嗡作响,晃的心都跟着发慌。
我的手指不听使唤的乱颤,眼前的东西也模糊了。
世界的光亮被掐断之前,我听见送信护士的声音。
「自找的赖谁?男人没一个好东西!」